10月25日上午9时，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四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就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开展公益诉讼检察工作情况进行专题询问。这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时隔一年再次就最高检专项工作报告进行专题询问。

根据2019年度全国人大常委会监督工作计划的安排，23日的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听取了最高检关于开展公益诉讼检察工作情况的报告，24日进行了分组审议，25日的联组会议以专题询问的方式继续深入审议。

“按照法定程序，会前已有6位常委会组成人员和专门委员会组成人员报名发言询问，他们是张苏军、高友东、李钺锋、鲜铁可、叶赞平、刘德培委员，今天的会议先请这6位委员发言询问，在他们发言询问结束后，其他出席列席人员发言的请举手，经主持人同意后可以发言询问。”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郝明金主持联组审议时，首先说明了专题询问的要求。

在近两个小时时间里，出席和列席会议人员共9人提出了询问，提问抓住了公益诉讼检察工作中的关键问题和主要矛盾，非常具有典型性、针对性。最高检检察长张军、副检察长张雪樵，自然资源部部长陆昊、生态环境部部长李干杰、水利部部长鄂竟平、市场监管总局局长肖亚庆对大家的意见虚心听取，积极回应。

“在推进公益诉讼检察工作中遇到了哪些突出问题和困难？最高人民检察院打算如何攻坚克难，更好地开展公益诉讼检察工作？”张苏军委员开门见山、直奔问题。

“这次专题报告之前，全国人大监察和司法委专门作了非常深入实在的调研，指出存在的四方面问题，也是我们深刻认识到的。”张军毫不遮掩地回应说，公益诉讼检察存在工作开展不平衡、“4+1”“等”外公益诉讼经验不足、制度跟不上、业务能力有待进一步加强等问题。“我们下一步要坚定不移抓办案、抓规范、强素质。”

“张苏军委员对张军检察长的回答是否还有再询问的？”郝明金提示。

“对于身边的公益损害，人民群众是否有更加便捷的手段来反映？”张苏军委员追问。

“各级检察机关建立的‘12309’检察服务中心就是最便捷的渠道。此外，群众还可以通过手机、网络反映问题，再有就是新闻媒体监督。”张军回应说。

“当前公益诉讼检察队伍是否能够适应办案需要？最高检在专业人才培养方面有哪些思路和举措？”高友东委员第二个发言。

“这是我们的短板。”张军坦承，总体来讲，检察机关的综合能力是跟不上的，最根本的还是理念跟不上。解决这些短板问题，一是组建专业化队伍，二是强化专业培训。我们建设了贯通四级检察机关的检答网，全国20余万检察干警一年时间已有927万人次上检答网学习、询问。同时，加强案例指导，把案例当做可以常常请教的“老师”。三是借助外脑，遴选招录一批专业人才、加强与行政机关互派干部交流、邀请专家组成专家委员会提供咨询、聘请专家学者到检察机关挂职等。

“如何处理好检察监督与政府履职的关系？如何采取有针对性的督促措施，推动政府部门依法履职、切实解决问题？”李钺锋委员问。

“这确实是公益诉讼中的难题，主要难在市一级、县区一级。”张军表示，首先要解决理念问题，我们提出公益诉讼是一项双赢、多赢、共赢的工作，因为检察机关与政府部门有共同的目标，就是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维护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第二，检察机关不能代位、越位、失位，要明确权力边界，精准地提出建议，促进相关问题解决。第三，注重工作方式，比如采取“圆桌会议”形式推动检察建议的落实；同时要创新机制、跟进监督，推动公益诉讼检察工作不断取得实效。

“检察机关与有关部门在流域治理、环境保护方面如何互相配合，增强合力？”鲜铁可委员问。

李干杰表示，环保部在完善协作机制、加强制度建设、提供案件线索和技术支撑、共同督办大案要案、联合开展培训和调研五个方面与最高检加强了合作。鄂竟平说，在河湖保护治理方面，检察机关与水利部门密切配合，一批老大难问题和陈年积弊得到了有效解决，河湖面貌明显改善；河湖“四乱”趋势得到了有效遏制；很多河流恢复了河湖的行蓄洪空间，显著提高了防洪能力；检察机关、水利部门联合开展清理整治，警示教育作用明显增强。张雪樵表示，去年1月，最高检与水利部、生态环境部等9个部委建立了协作沟通机制，互补短板、形成共识，共同解决问题。

“近年来保健品市场的乱象整治力度持续加大，但是虚假广告、夸大宣传、消费欺诈等问题仍然屡禁不止。检察机关与有关部门在整治保健食品市场乱象方面将采取哪些有效举措？”叶赞平委员问。

“食品安全工作的痛点、难点和焦点问题就是涉及面广、原因复杂。”肖亚庆介绍，市场监管部门下一步要抓落实，持续开展保健食品行业的专项清理整治，努力建立长效机制；抓基础，完善保健食品注册备案监管制度；抓规范，督促引导保健食品生产经营者落实主体责任；抓宣传，做好科普；加强与检察机关协作配合。张雪樵补充回答说，去年8月份，最高检开展了“保障千家万户舌尖上的安全”专项监督，下一步将继续与市场监管总局密切配合，对电视购物广告虚假宣传保健品、电子商务平台非法代购具有风险隐患产品、没有标注有效期限以及其他相关标签等问题进行重点整治。最高检还将与最高法探索建立食品安全民事公益诉讼惩罚性赔偿制度。

“检察机关和有关部门如何密切沟通合作，运用公益诉讼加强自然资源保护？”刘德培委员问。

陆昊回答，自然资源部主要从履行好行政职责、完善公益诉讼制度、完善诉前检察建议制度三个方面与检察机关加强配合。张雪樵表示，行政公益诉讼的四个法定领域当中有三个与自然资源部的监管职责相关，检察机关将配合自然资源等行政部门扎实追求系统治理的最佳效果。

“检察机关如何办理跨行政区划公益诉讼案件？”刘德培委员补充提问。

“这是一个实践当中比较突出、很实际的问题。”张军表示，根据目前的法律规范，检察机关要做好内部检察办案一体化协同工作，比如用好铁路运输检察机关的工作机制。将来需要在法律制度上解决跨区域、跨流域案件的处理问题。健全完善体制机制的难度比较大，需要更充分地去论证。

会前报名的6位委员发言询问后，李康委员、全国人大代表杨松、郑功成委员就加强公益诉讼检察宣传、推动社会公益组织提起诉讼、拓展公益诉讼检察的工作范围、保护诉讼当事人合法权益等问题提出询问，张军、张雪樵分别进行了回答。关于拓展公益诉讼检察的工作范围，张军回应说，法律规定是“4+1”，社会各方面希望能够在“等”外做一些探索，我们提出的处理原则是“慎重、积极”。最高检要总结地方检察机关探索的经验，商有关方面作出司法解释，规范解决好老百姓十分关心的“等”外重点领域问题。

张军在专题询问后表示，各位委员、代表提出的问题抓住了公益诉讼检察工作的关键和重点，最高检将认真进行梳理，结合学习全国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的调研报告和分组审议中提出的意见建议，尽快制定整改方案和落实措施，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书面报告。实现好、维护好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永无止境。公益诉讼检察今天只能说是开了局、破了题，如何持之以恒“解新题”“答难题”，在明天创新扎实做得更好，责任重大、使命光荣。最高检将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有力监督和关心支持下，认真学习贯彻本次会议精神和栗战书委员长重要讲话要求，对标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以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以更扎实、求极致的作风，努力提供更为充分、更加优质的公益诉讼检察产品。

据悉，最高检党组当天下午召开党组会，传达学习全国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审议公益诉讼检察工作时的意见建议特别是栗战书委员长在联组审议时的重要讲话精神，研究初步贯彻落实举措，努力推动公益诉讼检察工作平稳、健康发展，更好地维护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